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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。母亲怜惜的话中饱含责怪,晏山无法明白,为什么在安慰中他得不到一个拥抱。他迎接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缕光芒,只能闭上眼,薄薄的眼皮下被刺激出清透的泪水,他的脸颊非常干,全结满乳白色的硬痂,一耸动鼻尖就往下落絮。父亲有遗忘症,一定是的,他隔天对晏山笑脸如常,在饭桌上为他夹来一块排骨,对他的暴力和凶残绝口不提,在此后的所有时光,他就像遗忘了一切,仿佛他从来是一个和蔼的父亲,最大的过错无非较少陪伴晏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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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之后把他关进卫生间好几次,直到他平步青云,搬入更好的楼房,卫生间不再具备幽暗禁闭场所的条件,他也不再能有能力掌控晏山,无法轻易就提起他,扔他入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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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晏山从此怕黑,连续许多年床前有窄定时小夜灯,半夜醒来发现灯灭,必须慌张得又开一次,反反复复不安宁。当然也就十分害怕鬼神,对于那些灵异的故事避之不及,虽然他声称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实则那是一个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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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山从未对人说起他怕鬼的原因,连康序然也没有,因为他暗暗觉得这是耻辱,代表他生长环境充满污点,让别人认为他也是一个有着性格缺陷的人,并且可能遗传了暴力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