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杵拐杖,她走得太匆忙,她用伤脚一瘸一拐地走进医院,甚至不要晏山的搀扶,走到抢救室门外,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才察觉出脚痛得要爆炸,它只是被另一种痛苦掩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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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十二点零一分,外婆过世,医生出来摘下口罩,他的口罩就是一次暗示,晏山他们不需要再问就懂得了一切,从他们坐在门外起时就预料到了一切,还有什么好问的呢?只需要医院开具一份死亡证明,联系殡仪馆,按照常的流程一路顺利地进行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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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姨跌倒在表哥的怀中,她的悲伤是外露的显而易见的,她的哭声让氛围不那么死寂。晏山没有哭周笛也没有哭,晏山想在这样的时刻他和周笛是很相像的,最悲恸的时刻他们都没有眼泪,眼眶干干的像要裂开。他低垂着眼睑,余光中周笛俯着身子,好像整个世界都压在她的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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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山拒绝看停止呼吸的外婆,他情愿外婆在他心底永远保持微笑的模样,红发飘扬,他不要看见白布覆在外婆的面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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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姨对周笛说姐,后续的事情我们来处理,你受伤所以早点回去休息吧,小山你陪着你妈,陪她住一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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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山终究给周笛请了护工,这或许使他们两人各自都松了口气,面对面终于保持了平和。晏山刚要发动汽车,周笛说你带烟没有,晏山说我带了,周笛说给我一支烟,我想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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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周笛戒烟很久,在晏山成年前她始终藏着掖着似的抽烟,但晏山闻出来柠檬味的口腔清新剂的底色是香烟,她不像晏之立抽烟会把自己弄得很臭,毫不伪装,她会进行掩盖,连她的牙齿也一如既往地洁白。有段时间她抽得非常凶,在晏山面前也不避讳了,再后来她就宣布要戒烟,说戒就戒,她的意志力总是很顽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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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并排抽烟,并无言语,只剩烟头燃烧的“嘶嘶”声。康序然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,周笛看了一眼晏山的手机屏幕,晏山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名字,她很快地偏过头,继续抽烟,晏山有意似的拖延了接电话的速度,但他还是走出了车内,靠在车门上,接起电话,等待康序然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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