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十八章】語晴的夢想清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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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们去台东旅行，好不好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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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是顾凉在晚餐后突然说出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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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在厨房里，双手还捧着刚冲乾净的碗盘，语气轻得像是天气间聊般随口一提。语晴正在擦桌子，听到这话时微微一愣，手上的抹布也停住了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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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蛤？怎么突然想旅行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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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……你之前不是说，想去看热气球升空？」顾凉没有看她，低着头继续洗碗。「你有个梦想清单，不是说第七项一直没完成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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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晴睁大眼：「真的假的，你还记得喔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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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记得啊。还记得那时候你说，要在鹿野草原拍一支热气球晨景，当副频道第一支片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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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晴激动地蹦起来，立刻扑到餐桌前打开笔电：「欸欸那我们订哪几天？我现在查天气跟火车班次……欸你是认真的吗？我真的可以开始规划喔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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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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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凉只是淡淡地点头，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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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说，这趟行程她已经默默规划了半个月；没有说，那张清单的副本，其实早就在她硬碟的私人资料夹里，档名叫《如果有一天她想原谅我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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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晴的声音在客厅热烈回响，从气象预报讲到民宿评价，再延伸到摄影路线规划，语调轻快得像在迎接人生某种重要仪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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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顾凉，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，假装滑手机，实则目光停在萤幕发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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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明是主动提出的人，此刻却像一个偷拿糖果的孩子，悄悄将一段甜美偷走，又不想承担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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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不是太坏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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