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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教学部照例忙成一锅粥，因为郑清昱提交了请假申请，后续处方权培训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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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嘉效的电话就是这样趁乱打进来被误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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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六点飞机，到时候去原乐楼接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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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清昱忙得头脑发焦，可奇怪的是，听到不是下达命令的冷酷语调，那根始终紧绷快到极限的弦竟然松懈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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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陈嘉效同样是在命令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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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人恼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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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几点飞机关我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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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，一如既往，陈嘉效甚至能想象她现在是什么表情，轻轻含了口烟，低声笑了：“真不打算见我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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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知无觉，阴霾一扫而空，发现自己也不是太生她气，前晚被她挂电话，两人不过一天半没联系，这比起去年的足足一个月，微不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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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知道她忙，不仅是做后勤工作，大型学术会议连轴转，连陈霆民那种只是上台念念他手底下学生做的ppt的人都有些吃不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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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如她想象中那样，一上来就是质问，听筒里被扩开的一声笑，像水滴无孔不入渗进焦灼的心，缓缓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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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点我还没下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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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清昱走出燥闷的办公室，站到走廊，手指屈放在边缘，无意识抠起腐烂脆弱的墙皮，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自然光，可高爽无云的蓝天，又让人不舍得让它变成一片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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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以下班，时间是自己掌控的，郑清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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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她名字，嗓音是沉下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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