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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陆晓青是不可能的。我们之间的差距,是云泥之别,到头来,终会是,流水有意,落花无情。”
“是她有意,你无情吗?”
马道明好奇地追问。
邵勇没有正面回答,把目光移向路旁的旷野,像对风说,又像是自言自语:
“上海可是座大城市,没见陆晓青骨子里地清高吗?她与我们不同,她不属于这里。”
“你啥时变得和俺本家老马头一样有城府了?他也这样说哩!俺倒觉得,她一个“黑五类”,到了俺们村插队,一样干农活,一样风吹日晒,早晚会变成和俺们一样。如果你娶了她,那是她的造化。只是她的成分不好,可怕影响到你……”
马道明的话如同电击。邵勇的心瞬间变成了风浪中的小船,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吸附,不管船上的人如何奋力划桨,就是纹丝不动,只在海面上原地打转转,一点一点被拽进下面的漩涡。
和马道明在岔路口分开后,邵勇的脚步和心情一样沉重。走到家门前,他使劲晃了晃装满糨子的脑袋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