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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几许,连温水也换掉五盆,他开始对双腿进行包扎上药。
女人终于在这时有了转醒迹象,长睫先是翕动不止,缓缓掀开眼帘之后,露出淡褐色同仁,像水雾浸润洇开,氤氲而不失光泽,与林中幼鹿无异。
她的视线也在短暂失焦后,由上方墙顶慢慢移向了他。
触及蜥人形貌的瞬间,鹿一般湿润无害的神情迅速消退了,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恐惧,以及在发现衣衫被脱去后,浑身战栗着发出尖锐叫声。
安德烈冷眼看她抬腿挣扎踢动,又因疼痛而跌坐回去,最终摇摇晃晃想要缩进床角,尽力将身体折迭蜷起,变作白花花一团。
“这里是高兰观察站点,医疗队随后就到。”
他一面把药剂放在温水边,一面做着简单解释,“你腿冻伤了,要是自己能活动的话,就用纱布先裹好,药在这里。电话也在床边,随时能联系救援队。”
女人噤声不言,杏眼圆睁,充满警惕地瞪向身前之人。
而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,从小到大每一个异族无不如此打量揣度着他,混杂了猜忌鄙夷,要说有什么不同,无非是女人表现得更加直白,还没学会如何高明的掩饰偏见。
所以安德烈没有久留,起身快步退出卧房,将空间留给对方。
他沉默地坐回了沙发,也许是隐隐有些烦躁,尾部不受控制摆动起来。埋首深呼吸两次,却惊觉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甜意,挥之不去。
是那女人的气息。
许是接触过密的缘故,安德烈这才惊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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