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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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噩梦里的人此刻出现在眼前，李不言只觉得心里一慌，背上开始冒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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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撑着一口气，勉强维持着原主清冷人设，淡淡地询问：“身体恢复得如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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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蹊霜注意到李不言的情绪不大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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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修长上挑的眼尾染着淡淡嫣红，被汗湿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额角，比起往日清冷疏离的模样，多了几分不曾见过的......魅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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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清楚眼前之人道貌岸然，却也不得不承认，李不言的确是生了一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。即使是在美人如云的修界，他这张脸也算数一数二的容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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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好皮相之下，却藏了颗淬了毒的虎狼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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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蹊霜面色平静地看着他，俯身行了一礼道：“弟子已经大好，来向师尊请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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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微尘里三千界，半刹那间八万春。成神万年，云蹊霜早已将自己的心境修得滴水不漏，波澜不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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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见多了尘世间的离合悲欢，最终都随着时光消散在过去的剪影中，他所有的爱恨也早就从胸腔中剥离。哪怕面对的是前世妄图将他推入死亡的人，此刻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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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悲无喜，不憎不恨。神灵已经习惯于傲立于三界之上，俯瞰苍莽俗世，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撩动他沉寂万年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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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不言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记起，按照规矩，内门弟子每天早晚都要向自家师尊执礼，只是玄天宗内大部分人对这些细节并不讲究，反倒是原主十分在意这些细节，因此云蹊霜拜在他门下的这些年，除了闭关修炼和下山执行任务，其余时间都要早晚请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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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每日的晨礼一般都在卯时，原主也是个勤勉惯了的，如今换成了李不言，一觉睡到下午，因此云蹊霜才一直在门外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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