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

昭示着小考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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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芳站在考场门口送走所有考生，抬头看南飞的雁群，微微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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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……读了这么多年书, 终究只是学会了道理, 没学会做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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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沉西山，最后一抹斜阳消散在渐渐明晰的星斗间, 诸芳的脚下也拉起长长的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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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提着灯笼匆匆而来，将一份卷子递到她手上。她抖开细细阅读良久，倍感荒谬地笑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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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在何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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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灯的人垂头答：“已经将他们带至学舍前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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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 可报官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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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午的时候便差人到慕鱼镇衙门禀报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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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芳折起卷子揣入袖兜：“走吧, 去会会那爷孙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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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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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的钟声追着诸芳脚步流进学舍，重重敲击在正在等候决断的两人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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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老先生毕竟是学宫先生，能坐到小考出题官的位置, 可见这些年不曾荒废学业, 亦有不错的人品修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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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早在答应孙儿帮他作弊的那一刻，他便料到后果，也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。哪怕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小插曲, 他也明白事情已经糟糕到极限，不会再出现更坏的局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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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他气定神闲，还有心情安慰路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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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稍后无论来的人是谁，你都不必慌，爷爷会为你担下全部罪责。”路老先生道, “倘若事情败露, 牢狱之灾爷爷替你承担，不过学宫, 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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