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座上看着后视镜里她的眼睛:“你稳得好,我放心你。本来我是想给她安排一个保镖在身边,但是怕她不自在,你是女的,她应该觉得舒服一些。”
“我孩子叫邢玉知,宝玉的玉,知识的知,她是个心地很好的小孩,你对她一点点好她都会记得。她妈妈走得很早,你家的事我也知道,我们两个家庭都有过不幸运,这个也是我留用你的原因。但是人做事不能只靠感情维系,我习惯把话在一开始就说开,你先来试着做一个月,只要负责她上下学就可以,我用车不叫你。到了点你就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接送好我的孩子,我只要她安全,其他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。”
陈芳霞在他讲“我们两个家庭都有过不幸运”那句话时,就像一个粗陶罐子裂了一条缝,眼泪如苦药一般不受控地溢出,这事是她不能提的痛,是真的太痛了,才会在外人面前流下泪来。邢文易给她抽了几张面巾纸,她双手接了,却还是用起球的袖口揩掉那一滴悬而未下的泪,深灰色上吸进一块豆大的湿痕。
她以为自己接过的只是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孩开车的工作,她像运货一样拉一个人,换到薪水,不会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,那个孩子一定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,还需要她付出什么情绪劳动呢?
但陈芳霞无法强迫自己冷酷到底,她看见了一个和她剪着相似短发的姑娘,她看上去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,但是陈芳霞就是知道,她一样有着无法弥合的残疾,挖空的那一块在里不在表。
她喉头苦涩紧绷:“你好,我来给你开车,接你上下学。我叫陈芳霞。”
她以为这样的苦涩就是结尾了,她打个招呼就离开,回到空空荡荡的家。如果苦难是一本小说,那她就是结局最后的标点,无论是晦暗难明的省略号,还是戛然而止的句号,她被所有人事遗留在最后,包括她自己。
但是有一双热的手牵住了她粗糙的手,柔软的指腹贴住她的手背和掌心。玉知说:“阿姨快进来吧!给我爸开了两天车,肯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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