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：书页间的旧时光

韩东来站在幸福河畔的老槐树下，手里捏着一封泛黄的信笺。那是二十年前转学县西关小学时，春花偷偷塞进他书包里的。信纸已经脆薄，边缘微微卷曲，但上面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依然清晰：

东来哥，这本《红岩》送给你，希望你能像江姐一样坚强。我会想你的。——春花

河风拂过，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。韩东来摩挲着书脊上已经褪色的烫金书名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他还记得，当时自己回赠了春花一本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，扉页上写着：“愿你像保尔一样，永远不向命运低头。”

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，春花捧着一束刚摘的野蔷薇走来。她穿着浅蓝色的棉麻连衣裙，发梢沾着几颗晶莹的露珠，在晨光中微微发亮。

“怎么突然翻出这个了？”她凑过来，好奇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旧书。

韩东来合上书页，指尖轻轻抚过书皮上的折痕：“昨晚整理仓库时发现的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下来，“还记得江凤送我的那本《苦菜花》吗？”

春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醋意：“还记得这么清楚。”

“后来我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完，哭湿了半本。”韩东来只是低笑，全然没考虑春花的感受：“江凤知道后，笑话了我整整一个学期。”

河面泛起细碎的波纹，倒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。春花伸手接过那本《红岩》，翻开扉页，稚嫩的笔迹旁还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。

“那时候真傻。”她轻声说，“以为送本书就能把勇气也一起送出去。”

韩东来凝视着她的侧脸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他突然抓住春花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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