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背上的一道疤痕——那是洪水夜抢救数据时被玻璃划伤的。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,那个躲在教室角落、总把《红岩》包着语文书皮读的瘦小女孩。
"江凤今天回来。"春花突然说,眼睛望着河对岸正在施工的基因实验室,"马克说她的调令批下来了,任省高院环境庭庭长。"
韩东来握紧保温杯,热度透过不锈钢传到掌心。他想起上周江凤在电话里的哽咽:"东来,我找到亲生母亲的老宅了......在鹰嘴崖后面,有棵三百年的老槐树。"
……
暮色四合时,韩东来独自来到村小学旧址。当年的砖瓦房已经改建成图书馆,唯有那棵老槐树还在,树干上模糊可见几个刻痕——那是他们小时候比身高留下的。
"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。"
江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穿着法官制服,胸前别着崭新的法徽,手里却拎着个格格不入的竹编食盒。
"食堂的肉包子,"她打开盒盖,热气氤氲中露出六个歪歪扭扭的褶子,"跟当年你偷塞给我的一模一样。"
韩东来想起初中时,江凤总把午饭分给更穷的同学,自己饿得胃疼。有次他偷了家里五个肉包,翻墙塞进她课桌,被她用《苦菜花》砸了脑袋。
"春花呢?"江凤问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法徽。
"在实验室。"韩东来指向河对岸亮着灯的玻璃建筑,"马克发现那些抗重金属苜蓿的基因,和她体内的抗体同源。"
夜风吹落槐树的老叶,一片枯黄打着旋儿落在食盒边缘。江凤突然笑了:"还记得吗?当年你送我的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扉页上写着'要做幸福河的保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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