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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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淑仪从寝宫出来，目光从周桓身上扫过，最终落到萧宁焰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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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宁焰面色无异地行礼：“儿臣参见母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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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淑仪在宫女的簇拥下坐到鸾椅上，捏着手指处的蔻丹把玩，又漫不经心地抬起头，“最近功课如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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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母后的话，儿臣的功课，大约有所进步。”萧宁焰说着朝宫女静春摆了摆手，静春忙把一叠字递到了容淑仪面前，“这是儿臣近来练习的书法，已经稍稍能入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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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桓好奇地瞄了一眼，只见纸上的字迹毫无章法，乱而无序，比起自己的毛笔字，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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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，周桓见过萧宁焰真正的书法，笔走龙蛇，十分有气势，这些丑字必然是他刻意装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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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他所深信的，由美变丑很容易，从丑变美却极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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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淑仪摆一摆手，眼里渐渐涌起浓浓的嘲讽，“拿走，本宫现在没心情。本宫也不盼别的，只要你能把潦草的字迹书写工整，便算莫大的进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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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春连忙退下，默默将手里的那一叠纸字放入了锦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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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宁焰顺从地低头：“母后的教诲，儿臣都记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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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淑仪吹了吹指甲的灰迹，停顿了片刻又道：“最近都看些什么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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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宁焰的表面看上去意外地忸怩起来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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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桓不动声色地观察萧宁焰与容淑仪之间的相处模式，此眼的情景令他感觉奇怪又困惑，而萧宁焰此刻的神态更是稀罕得紧，仿佛做过错事的罪犯受到了别有居心的严刑盘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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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臣不敢欺骗母后，但愿母后不要生儿臣的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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