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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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在墨安的眼眶里转了两圈，胸腔和喉咙瞬间促狭起来，气息都出不来只能往鼻梁骨冲。墨安的手指在颤抖，微微动一动就开始发疼。他们是在牵手吧？从冰冻岛的分别到这一刻到底过去了多久？为什么感觉过去了几千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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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哭可不是什么好事，墨安固执地眨着眼睛，生怕丢人现眼，作出什么冒傻气的行为来。一直到一大滴泪水掉在他的衣服上，两人呼吸在同一时刻停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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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哭了？”夏禹直愣愣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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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墨安忍着鼻酸，“原来上岸之后泪腺会不听使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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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哭？”夏禹慢慢地靠近他，坐在他旁边，情不自禁变成他唯一的依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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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安手指收拢，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夏禹的指甲：“我不知道。你瞧，我在这里的泪水是液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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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禹不懂他这些话的深层含义，再次低头看向他们的手。自己的肤色很正常，可墨安的手颜色苍白，和人类有着明显差别。“你在这里……你还在哪里过？泪水是什么样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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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安幸福得有些头晕目眩，脚底下踩着的不是地毯和地板而是云端。“在海水里，深海，人鱼在故乡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哭了，没有一条人鱼能哭出液体泪水。我们的眼泪会凝结成钻石，一颗一颗，很透明。悲伤的时候是蓝色，高兴的时候是金色，生气是红色，如果我们为爱受苦……泪水就会变成粉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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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粉色？”夏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。那该是多么美丽的宝石啊，又易碎又梦幻。可它的来源却如此残酷，要人鱼在爱情里感受生死离别和悲痛万分，然后精粹提炼出那份伤感，染上泪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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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我曾经……拥有很多粉色的钻石。”墨安偏了下脸，擦了擦还没落下的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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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经有过？夏禹忽然非常难过，头顶仿佛就是一个悬湖，湖口决堤灌下成千上万吨冰冷刺骨冲刷身体，又像海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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