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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拍,第三拍,他的手渐渐稳了,节奏像泉水般从身体里涌出来。
演武场的人越聚越多。
有人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敲,有人用刀鞘打,连伙房的老周都拎着锅铲跑过来,锅底的焦痕泛着蜜色微光。
苏婉儿望着逐渐统一的节奏,忽然想起昨夜血灯阁传来的密信:"甜味未断,律便不灭。"原来这力量从来不是谁的专属,是每个记得疼、记得热、记得要守山河的人,都能敲响的鼓。
子时的风卷着草叶掠过林间。
敌国小队长缩在树后,望着怀里最后三枚"静心铃"直发抖。
他本以为今夜能像前两夜那样,神不知鬼不觉把铃塞进兵卒耳中,可现在——
"咚、咚、咚..."
声音从东边传来,先是一两声,接着是十声、百声。
锅盖、石板、刀鞘、铠甲,所有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都在震颤。
他看见火光里,三百将士踏着同一节拍奔袭而来,靴底砸地的声音比战鼓还响。
"他们...全成了鼓手?"手下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小队长想跑,可双腿像灌了铅。
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把,忽然听见脚下传来闷响——是地脉在震颤,像有人在地心轻轻敲了三下。
苏婉儿回到帅帐时,月已西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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