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灭时,锅底上的焦糖残渣已经烧得干干净净,只留块亮晶晶的蜜壳。
地底深处,那缕甜香的轨迹轻轻一颤。
仿佛有人在极远的地方,听见了火里的笑声,于是,轻轻点了点头。
黎明前的天色最暗时,哨兵的梆子声突然乱了节奏。
值夜的小顺子揉着眼睛爬上望楼,就见北方敌营方向升起股黑烟,像根歪歪扭扭的柱子,直插向泛白的天幕。
黑烟里隐约能看见辆青铜车的轮廓,车身上铸着狰狞的兽纹,正被百来个黑衣死士护着,缓缓往边界移动。
小顺子的手攥紧了梆子。
他不知道那青铜车里装着什么,只觉得后颈发凉——像有双眼睛,正透过晨雾,盯着营里还在燃烧的灶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