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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养了三年零七个月。”柳如烟指尖划过星砂,“每月十五子时,他都要割腕放血,滴在阵心的血符桩上。所以这阵不是死的,是他的第二条命。”她突然从袖中摸出枚半指长的蜜蜡灯残芯,表面还沾着蜡泪,“可《守衡谣》的频率,能震碎活物的魂。”
苏婉儿的银剑突然嗡鸣一声。
她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:“楚瑶的灯?”
“是她钟楼里烧了十年的灯芯。”柳如烟将灯芯递过去,指尖在残芯上轻轻一按,竟渗出点蜜色的油,“昨日她唱《守衡谣》时,灯油渗进了地脉。现在只要再引一次……”
“引的不是阵,是他的命。”林风接过灯芯,蜜油沾在指腹上,甜得发腻,“他以为用精血控阵,却不知阵里早浸了民心——那些被他埋在地底的鼓,被锁在灶台边的灯,都是活的。”
此时的楚瑶正跪在钟楼下的偏殿里。
她袖中那截灯芯突然烫得惊人,像要烧穿锦缎。
她慌忙掏出来,却见灯芯顶端竟冒出豆大的火苗,蜜色的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忽明忽暗。
“传召七十二户遗孀。”她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喊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,“带齐灯盏,要去年冬天用蜜蜡浸过的。”
当七十二盏蜜蜡灯在偏殿里一字排开时,火苗突然同时往上一蹿。
最中间那盏的灯芯“啪”地爆了,灯油溅在青砖上,竟发出极轻的鼓声。
楚瑶望着那摊灯油,突然想起昨日裂谷里传来的童谣——是她让宫娥们教给遗孀们的,和她们家乡元宵夜哄孩子的调子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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