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的绣鞋碾过带露的野草,草汁混着夜雾沾湿了鞋尖。
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,袖中星砂罗盘的震颤愈发剧烈,像有根细针扎着掌心——这说明离惑心纹的源头只剩半里。
北岭的夜林静得反常,连虫鸣都被某种韵律压了下去。
她停住脚步,鼻尖掠过一丝极淡的蜜蜡味,混着铁锈般的血气。
抬眼望去,半人高的荆棘丛后露出半截朽木屋檐,青瓦上积着陈年松针,檐角悬着的铜铃早被风雨蚀成暗绿——正是废弃的猎户小屋。
她指尖在腰间摸过,三枚星砂自指缝滑落,悄然埋进脚边土中。
待星砂触地的刹那,周身气息陡然一敛,连月光都在她身周虚虚晃了晃,像被一层无形薄纱罩住。
推开门的瞬间,霉味裹着嗡鸣扑面而来。
柳如烟瞳孔微缩——梁上悬着七枚小指长的铜哨,哨口缠着浸过蜜蜡的丝线,随着穿堂风轻摆,每根丝线震颤的频率都不同,交织成细不可闻的嗡鸣。
那声音像根细针,正一下下挑着她耳后的神经——与白日里扭曲的《守衡谣》残音,竟是同出一源。
“借风传谎,以情为饵……”她嘴角勾起冷笑,指尖抚过腰间软剑的流苏,“莫言,你当人心是死物?”
梁上铜哨突然轻颤,其中一枚的丝线“啪”地绷断。
柳如烟抬眼,见那枚铜哨坠下时,哨身映出半张阴鸷的脸——是莫言的倒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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