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砚台里转着圈,香气混着晨雾钻进每个人的鼻子。
他握笔的手很稳,稳得像刻在石头上的雕塑——这双手抄过十年书,握过三年剑,现在要写一道让全军刻进骨头里的令。
第一笔落下,“总”字的横画如刀劈山岩。
他蘸了蘸血——早让医官在掌心划了道小口,血珠滚进砚台,墨色顿时变得浓艳如酒。
第二笔“令”字的竖钩,他停了停,指尖轻点纸角,一滴血珠落下,竟在纸上凝成个极小的“信”字,像朵开在墨海里的花。
“从此以后,凡我手令,必带血印!”林风将笔往案上一掷,笔杆颤得嗡嗡响,“不是防你们,是让那些不敢见光的东西,再也借不了我的手!”
台下爆起轰鸣般的“诺”!
苏婉儿持着令符从后台奔出,她的银甲在雾里泛着光,每到一营便将令符按在蜜蜡灯上。
灯油遇血“腾”地燃起幽蓝小火,火舌竟凝成“林”字形状,在晨雾里明明灭灭。
“主帅!”柳如烟的声音从高台右侧传来。
她的梦简浮在半空,投影出半透明的画面:谢无衣被绑在密室里,脑后插着根细针,另一个谢无衣的影子从他识海钻出,捏着他的手在符纸上写字;文书吏趴在案头,睫毛上挂着泪,梦里有个声音在教他描摹林风的笔迹;磨坊地窖里,黑影将假令塞进文书箱,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半边……
“这是谢无衣的记忆。”柳如烟的指尖划过投影,“他被夺了声音,被夺了记忆,可每写一个错字,都在墨迹里藏了半笔‘救’。”
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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