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带爬冲回招待所,晚一秒都怕自己交代了。
关上门,落上锁。那“咔哒”一声,简直是天籁之音。
林凤霞背靠冰冷的门板,缓缓滑坐。
房间里那股熟悉的霉味,此刻闻起来却无比亲切,踏实。
她还活着。
她成功了!老天爷,算你开眼!
她摊开手掌,透明小瓶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,这是她拿命换来的通行证。
她看着满是污泥和血痕的双手,借着窗外微光,打量自己这狼狈样儿。
衣服划破了好几道口子,头发乱成一团麻,脸上、胳膊上,全是灰尘和划伤,啧,这造型,丐帮见了都得喊声“大佬”!
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,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厉和力量,从骨头缝里滋生出来。以前是生活把我按在地上摩擦,从今往后,老娘要站起来,把那些欠我的,连本带利讨回来!
那根救了命的床单绳索还缠在腰上,沉甸甸的。
她哆嗦着解下来,看着上面那个丑陋却要命的死结,一阵后怕。就这玩意儿,刚才但凡松一点,她林凤霞就得当场表演一个“自由落体”,稀碎!
这东西,是证据。
不能留下!
刚要把床单藏起来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、刻意压低的脚步声,停在了她的房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