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

出的声音吓了一跳，脚下一歪，整个人撞在木桶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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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响动让师从烨陡然抬脚，往屏风后面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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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冠灼半趴在浴桶边缘，白皙的皮肉被撞得发红，痛呼被他咬进唇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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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即便如此，也无法克制住他浑身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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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皙后背上还沾染着水珠，昏暗的光线下，有颗鲜红的小痣落在他左侧的蝴蝶骨上，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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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水珠像是很难挂在他的皮肤上似得，沿着线条一路往下，滚落进浴桶里，发出微不可察的水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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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师从烨的耳朵里，这细微的声音被无限制地放大，好似那滴水不是落在浴桶里，而是落在他心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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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没上过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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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事最紧的时候，沐浴成了奢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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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杀了太多人，溅出的血糊在身上，和盔甲布料干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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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会跟那些将士们一起，在河水里勉强搓掉身上的血泥，再奔赴下一个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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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会儿，他也见过旁人的皮肉，黄的白的，纤细的强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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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从来没有一个能像季冠灼这样，让他口干舌燥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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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爱卿，”他的声音嘶哑到极致，像是一把粗粝的沙子，用力地擦过季冠灼的耳膜，有些疼，又有种深入骨髓的痒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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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季冠灼的左腿没办法借力，趴也趴得很艰难。但后知后觉生出的羞耻心让他不太想求助师从烨，只能咬着牙道，“微臣马上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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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他又要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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