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许怀夕在油灯下挑破指尖的水泡,忽听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她推开柴门,就见李校尉背着个人冲进来。
是沈挽恙!
他唇边沾着血渍,面色惨白如纸,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卷泛黄的舆图。
“旧河道……”
他气若游丝地指着图纸某处,“这里有活水……”
许怀夕一把抢过舆图,眼泪砸在羊皮纸上。
那图上用朱砂标着条废弃的水道,正是她白日里挖草药时路过的那片胡杨林!
“你不要命了?!”她抖着手去擦他唇角的血,“咳疾最忌风沙天外出,你明明……”
“怀夕。”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滚烫,“我无事。”
她好不容易“求”他一件事,他总归是要办到的。
灯花爆响,她看见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,像荒漠里最后的星子。
子时的胡杨林鬼影幢幢。
许怀夕跪在干涸的渠床上,十指扒开坚硬的盐碱土。
身后,沈挽恙拄着铁锹指挥方位,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阵。
“再往左……咳……三尺……”
李校尉带着几个老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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