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沈夫人,”管事的婆子嗑着瓜子,斜眼瞧她。
“这都三四天了,您织的布还不如十二岁丫头织的半匹,里正夫人问起来,我可不好交代啊。”
沈夫人手指一颤,梭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她的指尖早就磨出了血泡,掌心被麻线勒出深红的印子。
可织出来的布还是歪歪扭扭,像极了此刻她狼狈的人生。
“我……我再试试。”
她咬着牙弯腰去捡梭子,后颈突然一凉。
管事的往她衣领里弹了截瓜子壳。
满屋子的织妇哄笑起来。
与此同时,屯田所的粪桶旁,沈万墨正捂着鼻子干呕。
“沈大少爷,”监工的老兵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“挑完这十担粪,才能领今日的黍饼。”
沈万墨盯着粪桶里蠕动的蛆虫,胃里翻江倒海。
他想起从前在沈府,自己连如厕都有丫鬟捧着香炉伺候,如今却要……
“磨蹭什么!”老兵一脚踹在他腿弯。
沈万墨跪倒在粪桶边,掌心沾满污秽。
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影子。
那个佝偻如狗的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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