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军来的时候,他跟个血人似的,却撑着一口气回来见你,何尝不是将你看作了比他性命更重要?”
白玉安愕然,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到。
她虽然已经能猜到祁王会有埋伏,但是想到沈珏在被祁王那么多人埋伏时,还想着将她带出去,心中亦是触动。
心中的情绪没法子在甄氏面前舒展,她默然吐出一口气,黯然沉默。
甄氏看着白玉安的神情,低垂的眉目落下阴影,可那透出的眼神中似有悲悯。
那悲悯倒不像是同情沈珏,更像是无法掌控自身情绪的无奈与挣扎纠结。
半干的湿发三三两两的垂在半空,细腻的发丝顺着那柔软的下颌蜿蜒,鼻尖与下巴漾着烛光,亦沉默亦宁静。
这宁静如一朵皎白的莲花能安抚人心,让周遭一切都柔和起来。
那心性便也是如此。
如月光一般,缓慢悠长的照拂大地,想要进入她的心里,也该是细水长流,如涓涓细流淌漾过去。
自己的儿子太着急,才会适得其反。
甄氏感受着白玉安的沉默,又轻轻俯身靠近白玉安,轻轻道:“那一日太医诊出你没有脉搏,我儿子独自抱着你在房中呆了两天两夜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那两天在想些什么,可作为母亲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憔悴下去。”
“他小时候连在军营里被打了都没哭过,那两日我去看他时,眼眶都是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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