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青了又白,嘴唇都在哆嗦,像是犯了心脏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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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默着把他的锅捡起来,用水龙头冲,装作自然地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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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腿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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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穹没说话,他踉跄着往屋子里走,他走得很急,几乎要摔倒,可他没有关门,他从来不会为我关上他自己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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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走进去,烧热水,烫了烫那个锅,倒上热水煮面条。我在里面放了两个蛋,把青菜都倒了进去,然后我蹲在孟穹面前,捧起他的右腿,再次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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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腿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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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穹把腿向后缩了缩,没缩回去。他哑着嗓子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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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腱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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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:“什么时候断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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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你走的那天。以前说是长了东西,说要做手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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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穹说得特别坦然,于是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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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穹说:“面条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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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只有一个碗,一双筷子,因此我就给他盛了一碗,想等他吃完了用他的碗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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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他:“怎么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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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穹说:“我又去扛箱子了,不小心掉下来,砸到脚后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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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说着,就又开始擦自己的眼睛,眼泪都落在了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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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惊讶与他的坦诚,然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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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大哥,我离不开你的,我以为我能忍耐,可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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