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之中,众人才一齐磕头,山呼皇上万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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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玄真君的身影踏上了烟雾缥缈的神坛,扶着供桌漠然凝视神坛下跪得整整齐齐的重臣心腹。在片刻沉默之后,他才缓缓开口,气息依旧缥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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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阁老是博古通今的大学士,知不知道朕吟咏的这句诗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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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少湖膝行数步,匍匐在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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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上方才吟咏,乃是唐人李翱的感怀诗,讲的是个安分守己,‘不强求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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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君的神色略无变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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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强求?这三个字,倒要烦大学士解一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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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少湖再次叩首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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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圣上的话。李翱崇道尚玄,曾两次问道于高僧惟俨,留有名句‘我来问道无余说,云在青天水在瓶’,此所谓‘人生之常勤’,但终究是天资粗浊,难有大成。他到暮年集《楚辞》而写下此诗,正是是身体力行,知道仙路不可强求;所言‘天地无穷’,凡夫俗子虽能攀缘附会,侥幸聆听一点玄音奥妙;但往者与来者终不可及,上天所赐予的机缘,只有古往今来的大仁之主,才能领悟真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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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臣相知十余年,彼此均有默契。仅仅这简单的一问一答中,便清楚无误的探知了对方的底牌。听到“仙路”、“机缘”之后,飞玄真君默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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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在刚刚看到天书对所谓“松弛”的详细描述时,真君一时的暴怒还只是因为恶心与激愤所诱发的失态,那么在听到太监回报,知道许少湖于静室中莫名昏倒之时,心中的警惕与疑惑便霎时间升了个十足十。等待通传的这半个时辰里他紧急调取东厂的记录,迅速发现了许少湖半月以来的种种异样。虽然异样的缘由尚不得而知,但只要看一看许少湖开始发癫错乱的几个时间点,真君的一颗心便不能不吊了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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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正因为如此,即使胃中仍然在翻江倒海,火辣辣的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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