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……当然,政治表态也是分人的。这句话要是由武皇帝说,那就是慷慨激昂、壮怀激烈,足以光大一世之圣明;而如今由飞玄真君来表态嘛……那大家感动之余,恐怕心里总得多点疑虑,怀疑这老登又是在阴阳怪气,趁机在谋算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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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也证明,大家的预料并没有差错。在讨论抗倭历史问题的御前会议上,主持朝会的皇帝就忽然打断了议论,出声询问全程保持静默的刑部尚书赵巨卿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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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前欧阳进等上书指斥穆国公世子,说他组织船队出海讨伐东瀛,是‘擅兴边衅’、‘重违祖训’,赵卿怎么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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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巨卿浑身一颤,只觉冷汗涔涔而下,顷刻间湿透了衣襟。虽然同为倒穆派的元老,但赵大人思危思退,及时抽身;既没有在几份要命的弹劾文件上签字,也没有参加西苑门前伏地逼宫的惊天之举。因为防火墙设置得足够巧妙牢靠,所以居然躲开了之后锦衣卫肆无忌惮的大搜捕,至今还能立身朝堂,力保平安——以往日□□的记录来看,这就已经算是不粘锅的极致,官僚中绝顶的太极高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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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,就算是这绝顶的太极手段,也实在是扛不住扑面而来的巨浪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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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如擂鼓,只能勉力回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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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的悖逆之语,臣自然不屑之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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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进及宗正令已经被关进诏狱一个月之久了,实在不需要多一个狱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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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屑之至。”皇帝道:“但朕听说,在欧阳进犯事之前,赵卿似乎常常与他往来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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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巨卿立刻跪下了:“臣确曾与欧阳氏盘桓,但彼时愚钝浅薄,不能识此狂悖奸佞。臣惶恐不胜,唯请陛下降死罪而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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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就至于死罪?”皇帝笑出了声来,声音轻快响亮,欣然快意;只是旁边的人仔细听来,心中却是骤然生出了寒意:“好!敢做敢当,果然是英雄,是好汉!朕就喜欢英雄好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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