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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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无天日的记忆夹角里，有钱芳深夜带着她飞奔来这的画面，那天郑乘风故意把铁笼挪到窗下，她第一次感受到月光的暖意，还觉得月亮很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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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夜里便下起倾盆大雨，她虚弱的身体全是伤痕，哪里经得起被雨浇，下半夜就开始发高烧，只能用手铐敲击笼子的门，渴求有人能注意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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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乘风自然听见了，只不过装作若无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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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芳回来的时候她早就意识模糊，以至于在去往医院的路上，钱芳慌张无血色的脸有些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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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以前从没有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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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那一天她趴在钱芳怀里大哭了一场，高烧的昏沉和身体的伤痛都不算什么，是看不见边界的孤独在作祟，因为漫长的十几年里，她真的不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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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懂钱芳做为母亲为什么袖手旁观，像陌生人一样，对哭喊无动于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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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秦颂也没有想明白，钱芳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，纵容郑乘风的恶魔行为，却又怕她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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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太复杂了，她心想着，走入电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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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旧的电梯吱吱呀呀运转，秦颂走出去几步突然诧异地回头，她才发现……似乎没有那么恐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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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幽闭的恐慌来源于曾经浸染过黑暗，可现在呢？秦颂望着前方，黎初站在尽头，被细微的暖黄包裹着，她像太阳的孩子，走到哪儿都有光芒跟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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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也是，阳光也是，这道光束推翻了她心底的城墙，于是便照进了缺口的地方，渐渐填补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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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为什么呢？秦颂边走边思绪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黎初的五官精致美丽，温润的眼神像泉水，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注意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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