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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蹲茅厕外都能睡着，这是困成什么样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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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吃早饭时，她俩又正好和住舍隔壁的两人坐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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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双临时夫妻，三十出头，也是丁号区伙计，男的姓蔡，女的姓卫，昨晚还去了水图南的屋串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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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于霁尘不在，水图南客气地请他们吃了水果，卫大姐建议水图南，把两张床并到一起，小床变大床睡着舒坦，她和姓蔡的就是这样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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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里，于霁尘困得睁不开眼，也没胃口，水图南好心帮她盛饭，她却只喝粥，把剥好的煮鸡蛋转手又放进水图南的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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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良心，鬼晓得老于为啥困成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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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通的伙计待遇还是很好的，作坊管饭，早饭要求简单，标准是一人一个煮鸡蛋，粥的浓稠度要刚好泡馒头，不能太稀；午饭规定两天吃顿肉菜，三日内饭菜不能重样；晚饭要求有三道菜，夜班的人也有一餐夜饭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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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上，水图南认为水氏织造做的就很差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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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昨晚于霁尘就没怎么吃，水图南要把自己的给她：“你好歹吃个煮鸡蛋嘛，只喝粥怎么行，要捱到中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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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昨日上午就挨了饿，今天便晓得早饭要多吃几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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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于霁尘用手背挡着，沉默着低头喝米粥，瞧那困得样子，脸快埋进粥碗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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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她们两个人自己都没意识到，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同，却听八人坐的饭桌对面，有人揶揄同样是“夫妻”的蔡卫二人：“老蔡，看人家小于管带就晓得心疼媳妇，你的鸡蛋怎么就进了自己嘴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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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头扒拉饭的老蔡，夹着菜笑吟吟道：“那当然是因为，咱的好东西，已经喂给媳妇吃过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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