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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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人家并非顿顿大鱼大肉，中午的菜还剩有，贫苦人家长大的戚淼过得了苦日子，也会过苦日子，把剩菜热热，便又是美味的一顿饭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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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因腰病卧床的陆栖月，牵肠挂肚地使唤三女儿去给水德音擦背洗脚，水德音非常懒，大热天出得满身汗，连衣服亦是酸臭了，也不愿主动去洗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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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人人不解陆栖月为何这样对水德音死心塌地，甚至觉得陆栖月是受了水老太荼毒，才对水德音毫无底线地包容，陆栖月也不解做何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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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法告诉大家，自己当年在走投无路时，是水德音对她伸出的援手，重新给了她对生活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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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那走投无路的窘境，是她曾和人私奔结果又被抛弃的不光彩事。那时爹要打死她，是水德音带了她离开，那时起她就立下誓言，要报答水德音的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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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里，水德音在院子里抽烟乘凉，还使唤了小六在旁边给他扇风打蚊子。水三端来一盆水：“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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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啊？”水德音躺在躺椅里，慢吞吞爱搭不理地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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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三道：“上衣脱了，给你擦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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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水德音没听清楚般疑问一声，开始装聋作哑，装疯卖傻，他怕三女儿像她二姐姐那样，打来盆水放他面前让他自己洗，爱洗不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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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栖月把他伺候得太周到，他便是连擦背洗脚，也是等着别人来给他脱衣衫鞋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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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三还算有耐心，重复道：“母亲让给你擦背，把上衫脱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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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水德音坐起来，却是继续装听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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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衫脱下，给你擦背。”水三边说着话，边动手给水德音脱上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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