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

在教廷内部, 也有人对他主张对塞萨尔的绝罚以使自己成为新教皇的行为不满, 面对腓特烈二世的来袭，他们并不像此前对待其他德意志皇帝一样同仇敌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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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25日, 腓特烈二世的军队登陆亚平宁半岛, 其后一路高歌猛进, 并最终在6月16日攻占罗马, 在后来的历史上, 这一天被称为“罗马之殇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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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的先祖都未曾达到的成就, 腓特烈二世默默地想，他站在高处的山丘俯视着罗马城, 火光将漆黑的夜幕映成红色，人们正四散奔逃, 绝望地呼喊上帝------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理由就是以上帝之名推翻僭位教皇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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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是什么, 上帝又是什么, 正当他兀自沉思时, 他忽然听到塞萨尔开口：“腓特烈，历史该如何评价今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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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过头，红衣主教亦正默默凝望着燃烧的城市，目光流露出一种罕有的复杂和彷徨，夜风中，他红色的衣角在山丘上扬起，与红色的天光隐隐相映。“他们会畏惧。”腓特烈二世说，“而后痛斥，谩骂，将我们钉上耻辱柱......也许在我们都还无从想象的未来会有人正视我们的目的和野心，从而认同我们，但我们无法活到那一天，我们也永远无法被认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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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否被认可也不那么重要。”塞萨尔轻声道，“称孤道寡，独夫民贼，一千年后的功勋能够偿还此刻的罪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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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必要的代价，伟大事业背后都是血流成河，一个成功的将军脚下必然踩着一万具尸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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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一千年以后，被记住的只有将军的名字。”塞萨尔了然道，他旋即又垂下眼帘，“但你真的知道一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？知晓未来和真理，却被困在过去和愚昧中，这是惩罚还是恩赐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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腓特烈二世无言，他身边，红衣主教眺望着远方，声音几近不可闻：“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过的一个故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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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给我讲过很多故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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