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人，柔声道：“又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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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，王氏向内务府求了先朝皇后仪仗？”林泱难得没有先折腾他一番，直接开门见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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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。”薛靖实话实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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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林泱微微冷笑，“你不知倒也无妨。才半个时辰，王氏还来不及上身，你去下旨叫她把东西送回清乾殿，还来得及。”他看着薛靖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我不要琅琊王氏的人，穿我母后穿过的衣裳，戴我母后戴过的发冠，坐在我母后坐过的位置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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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母亲，殇帝裴后，堂堂正正从正德门进宫的女人啊。因她殇帝更凤仪宫为未央宫，椒房之中君恩不断，早早诞下两位皇子，连身后百年亦无所忧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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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前一世荣宠母仪天下，死亡亦是轰轰烈烈雍容无双。她屏退了未央宫的宫人，穿上皇后的凤袍，绾上皇后的云髻，端坐在正堂中，与幼子一同追随死去的夫君。直至宫人挪开废墟收敛尸骨，才见她仍保留着接受朝拜的姿势，在烈火中分毫没有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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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集宠于一身，却正是因为如此，才为清河裴氏埋下灭族祸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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殇帝能为她遣退六宫，可朝堂不可能只有一个裴家，那些得不到恩宠的世家拼命嫉妒着清河裴氏，逼急了，便是朝局失衡。父皇即位后诛灭裴氏满门，纵然存了些自己的心思，到底也有安抚旁的世家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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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林泱纵然明白这道理，却也无法平静对待，惨死的是他的骨肉至亲，而不是与他素昧平生的人。过往已无可挽回，事关生母林泱不可能让步，他也情愿让林泱好受些：“我马上去传旨，你想留在清乾殿还是继续封在库房都由你的意思。只是皇后出身琅琊王家，她现下无论如何也要待在那个位置上，你明白吗？”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