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没了的夜惊嘶嚎,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对着无人的角落傻笑,街心公园免不了被邻居母亲告状“疏于管教吓人说谎孩子哭闹”。长此以往,真的会变成假的,对的会被驯化成错的,人也会早早陷入无止无休的自我否定里,想再从心底的泥潭挣扎着爬上来,就很难很难了。
或许还有地理因素应被考虑在内。大城市想必还好些,小地方,说好听点叫“民风淳朴鸡犬桑麻”,有一讲一绝对称得上“不经教化尚未开智”。车少少的楼矮矮的,远点的地方骑单车就行,近些的水塘淹死过谁都叫得出名。谁都认识谁,谁都无所事事,谁都有一嘴的故事。上到婚丧嫁娶下到走路摔跤吃一嘴泥,鸡毛蒜皮传来传去生老病死会跟着你一生一世。
试想一下吧,“家入家那孩子有问题”,简简单单的陈述句,会具有多么剽悍的杀伤力。
小时候就说看得见鬼,品行不端吓唬其他孩子,连个朋友都没有形单影只——如果只是这些,不痛不痒装不知道就是了。可局面彻底失控是在小学校那年,摔倒了,有血有脏没有伤,有泥有土没有疤。校医推推眼镜长夹子捏着酒精棉对着一点点小的膝盖没完没了的擦,多奇怪啊,连皮都没擦破,哪来的血结痂。
擦了又擦擦了又擦,他说家入同学,你这块皮下面,是不是,长进去了几粒沙。
当晚睡不着,拎起台灯反反复复对着光照。家入抱着腿扒拉自己膝盖上的皮,摸着有感觉,蹭着里面有颗粒,摔完骨头痛痛的不可能是记忆出问题。接着她就找,满屋找,笔筒里的小剪刀是塑料的,衣服上的小徽章是安全别针,太好了柜橱顶上有玩偶。
毛茸茸的玩具耳朵上别着朵四个瓣的布艺花,取下来,针尖亮亮的闪闪的冰凉凉的。扎在指尖上痛一下,再扎再痛一下,刺狠了挤出一点点血和咬着牙的满眼泪,就又分辨不清问题出在哪里了。
其实如果非要怀着体谅的心换位思考,不是不能理解一般人家庭面对持有咒术的孩子该有多恐慌。凌晨时分听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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