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

很大很大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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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大，很大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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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到我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那样的壮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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洁白的雪花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，不掺杂任何悲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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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街小巷很快被积雪所覆盖。然而，本应该黯淡的天此刻却晴朗无比，阳光懒散而安详，像柔软的金色羽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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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院出来时，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幅静止的白色画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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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早就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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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它一起停下来的，还有往日街面上的川流不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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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诀走在我前方探着路，厚重的雪已没过他的腰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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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冷不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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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口中呼出白色的水汽，轻盈地飘荡在空气中，向着街巷的尽头燃烧着。我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，在防波堤旁，他也是这样侧过头，问我冷不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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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冷，我甚至还有点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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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不停地行走，让我的毛孔蒸腾出微薄的汗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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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止步，转身面向我，眼神间充满玩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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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就过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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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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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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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听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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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，不光过年，还是个很重要的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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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日子啊……”我故作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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