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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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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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叡做了一个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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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漳水旁, 如古诗那般溯洄从之，一路逆行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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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面浮着淡红色的雾气，岸旁生长着茂盛而凄迷的长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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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中不见日月星辰, 昏昏沉沉, 不知时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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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静谧荒凉的雾气中，一步步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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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孤单，岸边亦有人影，只是在雾气中影影绰绰, 看不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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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每一个人影待他走近时，都突然消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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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他心底觉得熟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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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其中似乎见到了他的父亲, 那位已经长眠在坟墓内的魏文王背对着他，一言不发地看着北方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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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又见到了他的母亲, 曾因国色而为人所知的甄氏，她仍然穿着被赐死时的那件蜀锦长裙, 金银线交织的云纹如同盛开的花朵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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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见到了自小相伴长大的曹肇，那位已经战死在潼关的年轻将军，仍然保持着英姿勃勃的模样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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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只要他走近一些, 他们都消散在了雾气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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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他看见了一头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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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头鹿十分漂亮，四足矫健，皮毛光滑，鹿角堪堪长出, 还未长成一头公鹿，却已经有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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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站在不远处的岸边, 隐在缓慢流动的雾气之中, 安静地注视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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