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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望着小芸,柔声道,“其实你也看出来了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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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我……”小芸有些慌乱,她是看出来了,可不敢说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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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出她为难,林若雪倒也没打算继续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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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动烛色中,她定定瞧着画中之人,指腹轻柔摩挲着少年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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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都知道,画里的,我梦中的,就是江淮,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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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…..小侯爷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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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后娘娘知道,你我也知道,有些人,注定是要征战沙场的,命定如此,生来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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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轻笑,笑得却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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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在茶楼,他第一次唤她阿雪的时候,她就依稀猜到,梦中那位征战四方的少年武将就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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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不希望他去建功立业,只是这样一个少年,要离自己那样远,还必定会面对着浩荡敌军出生入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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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中酸楚,涩涩地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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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若雪打开窗户,任凭夜间的冷风灌进屋子,冰凉吹打在她薄薄的衣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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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本就是天道公允,出生于那样的人家,也注定背负不平凡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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扑朔的未来像是忽地朦胧凝为一轨,十六岁的林若雪身在其中,第一次觉得那样茫然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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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高悬的门楣竟摇摇欲坠,宿命在少女面前初现雏形时,她却不得不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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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哂笑,既然命定如此,纵然千般不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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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由她,来做一次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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