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问团的身份,也清楚顾问团背后所代表的深层含义。
在东洋治下的台湾虽然是被殖民者,在参政权等各方面是无法与东洋人平起平坐的次等公民,然而在硬件建设方面,则是现代国家等级的规模,即使许多权力被压抑,但对于现代国家及其台下公民的理解与想象,也绝对是走在时代的前端。
1920年代呼应着东洋大正民主的氛围,本省知识分子曾进行大规模的“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”,长达十多年,虽然最后在东洋军国主义的崛起下,终告失败,但也换取一定程度的地方自治,规模可能有限,却是本省人重要的政治启蒙。
本省人不需要光复式的解救,而是期待将那被统治者压抑多时、旺盛的生命力,得到舒展和解放的机会。不幸的是,这样的期待换来完全背道而驰的结果,新来的统治者与东洋人并无不同,甚至更为差劲。
在心态上,曾替日方作战,深受东洋文化洗礼的本省人,在许多国人眼里,不久前还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敌人,虽然官方极力淡化,但那巨大的文化鸿沟仍卡在两个不同族群之间。
更严重的是,文化差异的组成,还涉及进步和落后的价值差异,东洋治下的生活不论在物质或价值上,都远胜过彼岸,在主政者缺乏解决问题的自觉与诚意下,冲突在所难免。
战后陈仪政府的乱象,以接收之名,行贪污、揩油之实,变成了劫收。当时人在台湾,来自南京《大刚报》的记者唐贤龙,忍不住提出批判:“内容不好写出来,过不了。”
接收变劫收,反映着更根本的问题,战争带来的巨大扭曲,于战后同时考验着胜利和失败双方,从战时体制要回归常态,并要试图在秩序荡然无存的焦土上建立起新的规范,收束在战时被释放的人性丑恶,这样的重建工作对任何政府都是极大的考验。
从结果来看,老蒋面对这样的过程几乎束手无策,顾此失彼,短短三四年之间,从人人拥戴的蒋委员长到被迫下野,偏安一隅。
逃难所激起的乱象绝对高于接收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3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