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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而来的是望名侯痛苦的呻吟声。
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望名侯,手上动作渐渐放慢,竟开始吟起诗来,字正腔圆,诉说着那朵娇花,一生都被囚禁在后宅之中,纵是再艳丽芬香也无知音者,独自熬过无数日与夜,仍敌不过时间流逝,香消玉殒。
“水蝶岩蜂俱不知,露红凝艳数千枝。”[13]
这屋早被传闹鬼已久,除张则彦外没人敢靠近,本来今日搭建戏台也弄得人心惶惶,生怕会出什么事,众人提心吊胆到最后,快将松一口气时,竟整了一出刺客暗杀的戏码,这下更是落实这院子阴气极重一说。
这样也好。
深信怨魂索命,人彘就可被藏在暗道,至死不被发现。
张则彦看着地上的手,原来卸掉人的肢体,也像掰开鸡爪般容易。
“山深春晚……无人赏……”
他喃喃地念着诗句,一字一句地吐出,每一剑都下得很慢,看着剑刃划过皮肉,先是溅出血液,往深进去便是黄脂,再下是红色的肌理、脉络、筋骨,他剖得偏执又认真,彷佛正为那朵无声消逝的牡丹刻出碑文。
“即是牡丹催落时。”
就在眼前这人的身上。
“世子,够了。”赵清絃暗地催动张则彦身上的符,免得他被仇恨吞噬。
张则彦怔愣一瞬,身上黑气渐淡,很快就清醒过来,垂首看去,只见望名侯仍瞪眼瞧着自己,眸中彷佛说了千言万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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