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?”
世上除了她,还有谁能将他逼到墙角,一退再退?赵清絃眼神哀怨,实际更多的是无奈,无奈于她尚未哭喊要挟自己就先心软下来,无奈于惯来无情的自己竟舍不得见她难受。
她就该不受拘束地活着,想说什么、问什么,直言便是,哪怕是他千般不愿提起的事……赵清絃双手仍被捆住,却无阻动作,边想边捉起她手腕,带领她沿侧腹上抚,至胸腰之间停住,错开她的指头用力往下按。
纵是隔着衣衫,沐攸宁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本该是肋骨的位置,在她使力之时竟软陷下去,失了支撑。
沐攸宁一头雾水,问:“怎么回事……”
“没了。”
赵清絃轻声打断她未尽之言,嗓音微颤,似带了些哽咽。
若是能用旧伤换来她的怜爱,他又何至于感到惊怕?他甚至乐于以此向她讨怜求爱,然事实是他根本不知该从何谈起,说他身上没一块好肉吗?还是说他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,除了这副躯体再无东西可将她留下?
可这些伤分明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,那么虚弱的身体亦是他自己的选择,他不曾怨怼,更不会言悔。
赵清絃深吸一口气,衣服底下的躯体实在丑陋,纵伤已成疤,始终是不堪入目,只怕再深究下去会换来对方的嫌弃,将他愈推愈远,他默然几息,最后决定含糊地总结:“很丑。”
沐攸宁没料到气氛会变得如此沉重,若个中缘由会叫赵清絃难堪,他大可随意编个借口骗她,又何苦在此细细回想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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