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人间真有地狱,那必是此时的范阳城。
城头箭垛上挂满残肢,青砖已被血浆染成黑褐色。
寒风卷着焦臭掠过街巷,将伤兵的哀嚎撕成碎片。
断腿的老卒靠在坊墙下,正用佩刀割下战袍包扎伤口,血水在冻土上凝成暗红的冰。
周遭如此情况的人,数不胜数。
城外冻土吸饱了鲜血,竟在腊月里融成暗红色的泥沼。
一具具尸体以战斗时的姿态凝固,有相互掐扼而死的,有背靠背被长矛钉穿的。
卢氏祖宅,厅堂幽深。
三进院落的每一块砖石都沁着岁月,青苔悄然爬上阶前兽首。
三朝兴衰熬煮出的威仪,连飘进来的血腥味飘都好似淡了三分。
大厅中,青铜灯树,灯火摇曳,将在场之人脸映的忽明忽暗。
“降了吧!”三房长子卢承庆突然拍案而起“敌军势大,我们又无援军,城内也仅剩不到两千士兵还拿什么打!”
“住口!”首座上的家主卢玄礼须发皆张,腰间玉带随着剧烈喘息咔咔作响,他虽已年近古稀,但仍旧中气十足。
“范阳卢氏五百年门楣,岂能向那异族贼子乞降!”
五姓七望这些人,虽说如今没什么特别出彩的能人,但心气一个个是高的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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