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骨渊殿的骨树开始滴黑血,每滴血珠里都映着星澜殿的场景,鱼玄机看见某滴血里,李逸尘的肩背处算筹纹被黑色侵蚀,像有人用墨笔在星图上乱涂。她再也忍不住,抓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额头上:“冷吗?我的星砂给你暖着。”
他感受着她额头的温度,忽然想起小时候,她总爱把冻红的手塞进他衣领里,嚷嚷着“逸尘哥哥的脖子是暖炉”。此刻她掌心的星砂顺着脉门涌进来,混着她独有的气息,让他心口的腐坏寒意淡了几分,却也让他更怕——怕自己撑不住,让她像母亲当年那样,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眼前凋零。
“笨蛋!”鱼玄机的星砂炸开时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硬撑吗?当年在玄冰渊,你为我逆推星轨,筹纹裂了三道,却骗我说只是星力反噬。现在掌心都黑成这样了,还笑?”
他望着她发红的眼眶,忽然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冰晶:“哭什么?你看,王仙芝的斩仙刀劈开魔影了,骨渊殿的外墙在崩解呢。那些骸骨里,还有云台观的师兄们在护着我们呢。”
可她知道,他说的“师兄们”,是三年前为护他们突围,被魔族斩成肉酱的七名弟子。那时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躲在岩洞里,用算筹术伪造星图引开追兵,整整三天没合眼,后来抱着她回云台观时,鞋底都磨穿了,却还说:“阿鱼别怕,哥哥在。”
当最后一根噬脉骨筹崩碎,李逸尘踉跄着撞进她怀里,她听见他贴着她耳边的呼吸里,混着极轻的、带着颤音的“母亲”二字。她僵了僵,忽然想起他从未提过自己的母亲,只说自幼被观星子收养,此刻却在她怀里露出这般脆弱模样,像极了小时候被师兄们欺负后,躲在柴房抹泪的样子。
“逸尘哥哥,”她轻声说,“等这事了了,我们去云台观的藏书阁,把《星渊秘录》剩下的几卷都看完好不好?你说过,里面记载着双生纹的解法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攥紧她的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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