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母亲留给她的南诏巫器,铃声能驱散冰魔眼,“你总说北冥气是孤狼的力量,可狼再强,也需要有人在身后递刀。”她抬头,眼中映着泉池里的星光,“还记得你教我观冰时说的吗?‘水无常形,却能穿石’,我虽没有北冥气,却能做你穿石的水。”
林羽看着她发间别着的灵蝶花——那是他去年在归藏海眼帮她摘的,当时她脚下打滑,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,掌心的龟甲碎片划破她指尖,血珠滴在灵蝶花瓣上,竟凝成不化的冰晶。此刻那朵冰晶花还别在她鬓角,像他们之间斩不断的羁绊,既脆弱,又坚韧。
龟甲碎片的裂缝突然扩大,池水中的蛇形倒影猛地扑向林羽。他本能地将鱼玄机护在身后,北冥气化作冰盾,却听见她在耳边轻声念起南诏咒语——那是她偷学的禁术,用巫女的血为引,暂时压制精核。冰盾表面浮现出红色咒文,与他小臂的蛇形纹路激烈碰撞,疼得他闷哼一声,却看见鱼玄机的唇角渗出鲜血,像朵小小的红梅,开在苍白的面容上。
“别用禁术!”林羽抓住她的手,发现她手腕上的巫女刺青正在褪色,那是南诏圣女才有的印记,每用一次禁术,就淡一分。她却笑着摇头,指尖擦过他眉心的冰纹,“比起失去你,褪尽刺青又如何?当年在洱海,你为了救我,被烛阴冰棱划伤心口,我可是记了十年。”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十岁那年,他们在洱海畔遇见烛阴残部,他用北冥气冻住冰棱,却被碎片划伤胸口,鲜血滴在鱼玄机的巫笛上,从此笛音里多了丝冰寒。她总说那是他留给她的印记,却不知从那时起,他的梦里就多了个撑着油纸伞的身影,在梅雨中回头,发间别着他送的灵蝶花。
龟甲碎片终于碎成三瓣,池水中的幻象消失,只留下归藏海眼特有的星轨倒影。林羽捡起碎片,发现每瓣上都刻着新的纹路——沙陀狼首与烛阴蛇首缠绕,中间是北冥鱼纹。这是天枢星官留下的启示,还是烛阴的陷阱?他忽然想起李星云临终前的话,“四脉合的关键是共生”,或许,他体内的北冥气与烛阴晶魄,终将像归藏海眼的水与冰,在碰撞中找到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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