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年皱眉的位置,此刻却凝着黑紫色的毒雾,像极了烛阴晶魄的纹路。“原来你早就知道,对吗?”她对着冰墙低语,呵出的白气在冰层上凝成狼首形状,“三百年前你劈开精魄,把最暴戾的部分封进镜像,却让我们在人间学会温柔。”
泉底的玄霜花突然枯萎,花瓣上的场景定格在船筏之上:王昭正替林羽扎手腕,动作粗鲁却仔细;李星云握着剑碎块,掌心被灼出红印却不自知;李存勖望着水面倒影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玉——那是她当年亲手替他系在腰间的平安符。“答案从来不在星官图上。”她忽然笑了,泪落在青玉镯上,“而在这群傻子,明知前路是魔渊,却依然要为彼此握紧剑柄的手掌里。”
细雨渐密时,船筏驶入洱海中央。王昭忽然指着水面惊呼:“看!星子坠海了!”七颗流星星尾在水面拖出光痕,其中燕云方向的那颗,正朝着归藏海眼急速坠落。林羽的龟甲碎片突然发烫,映出冰墙内的冰尸睁开双眼,胸口剑碎块的蛇纹与李存勖的狼首胎记共鸣。
“那不是坠落,是归位。”李星云轻声说,望着剑碎块上逐渐清晰的九道星痕,“姑母当年劈开魂魄时,便在每块碎剑里刻下了抉择——是让魔渊吞噬人性,还是让人性渡化魔渊。”他望向王昭手背上的双色火焰,忽然轻笑,“而我们的答案,早就在点苍山的雨夜、寒山寺的钟声、还有每个替彼此挨刀的瞬间,写进了血脉里。”
船筏在风雨中摇晃,李逸尘忽然看见水面倒映出归藏海眼的冰墙。那里,曹夫人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微笑,腕间红痣与剑碎块的光芒交相辉映,像极了十年前的洛阳破庙,她在烛光里替他们缝补衣襟时,眸中映着的跳动的火光。
“旅程才刚刚开始。”李存勖的声音混着雨声,他摸着剑柄上的狼首纹,忽然想起父亲的话,“但沙陀的狼从不怕迷路,因为星轨的尽头,总有人举着灯等你。”
舱内,林羽悄悄掀开袖口,看着小臂上新生的蛇鳞纹路。龟甲碎片里的精核转动声越来越响,却在听见王昭骂骂咧咧地替他添衣时,忽然轻了下来。他望着船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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