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脉留一条生路——”
“——一条不用互相献祭的生路。”李逸尘接过话头,指尖抚过冰晶棺上的星锚纹,想起昏迷时曹夫人的叮嘱,“冰绡公主的棺木,是归藏海眼的‘共生核’,只要我们的血还在共鸣,烛阴晶核就永远无法吞噬地气。”
飞狐陉的风再次掠过,却不再带着金砂的灼热。仙族铁卫的甲胄上,星轨纹与狼首纹重新亮起,像归藏海眼洒下的碎星。慕容雪望着隘口外的雪原,看见钱镠的双鱼旗正在退兵,旗面上新绣的狼蟠双纹,与她发间的灵蝶簪,在阳光下交相辉映。
“公子,”王仙芝递来半块复原的星官手札,上面新显的字迹正是曹夫人的口吻,“‘真正的冰墙,不是阻挡风雪,是让墙内的人,学会在严寒中种出鸢尾。’”
李逸尘望向冰墙北段,那里的裂隙已被地气凝成透明的冰镜,镜中倒映着归藏海眼的波光,以及远处中州战场的硝烟。他知道,烛阴晶核的威胁仍在,朱温的裂土阴谋未消,但至少在此刻,双王的血,终于不再是诅咒的燃料,而是让归藏地气复苏的种子。
当李存勖将人皇剑与星轨剑并立,两道剑芒在冰墙上投下交缠的影子。狼首与蟠龙的剪影中,李逸尘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蹲在沙陀大营画蟠龙,而李存勖举着破阵刀站在他身后,像极了冰绡公主棺木上的双王浮雕。
“走吧,”李存勖拍了拍他肩膀,独眼中泛起归藏海水的微光,“海眼核心的李世民血诏,还有半卷没看完——关于如何让烛阴晶核,真正成为归藏地气的养分。”
飞狐陉的雪,不知何时变成了细雨。慕容雪的灵蝶簪突然振翅,蝶翼上的荧光映出远处镜湖的方向,鱼玄机的灵蝶正在湖面起舞,鳞光与归藏海眼的波光,终于在天际线处,汇成一片永不结冰的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