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拭人皇剑,狼首纹金缕衣的肩甲已磨出毛边,剑刃上的九道刻痕里,渗出的黑血竟在地面汇成蛇形。少年皇帝独眼中映着画像上母亲的笑脸,指尖却在剑柄“护族”二字上抠出了血:“母亲,他们说您的死是意外,可为何海眼的地气,总在子夜时分啃噬我的剑鞘?”
林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起三日前在潼关,李逸尘的星轨剑曾与人皇剑短暂相触,双生血珠溅在归藏海眼的冰墙上,竟烧出“裂土者生,共主者亡”的字样。此刻曹夫人的虚影继续道:“当年李世民与阿史那社尔的血祭,表面是封印烛阴,实则在剑鞘里埋了‘共主契约’——双生血脉必须有一人献祭,才能让归藏地气永固。”
“所以您的星锚红痣消失,”林羽忽然明白,“是海眼选择用您的仙族魂,暂时替代了本该属于李存勖的献祭?”泉水中映出的画面突然切换,他看见李星云在中州战场孤身对抗西域魔军,紫微剑上的业火比往日弱了三成,每道剑痕都在咳出黑血,“而李星云的紫微血,正在为人皇剑续命……”
虚影的指尖掠过泉心的冰晶柱,柱体表面浮现出珊瑚宫潮音螺的内侧纹路。林羽这才看清,那些被他以为是海族咒文的小字,竟写着:“若剑锈染血,需以双生血洗剑;若星锚褪色,必见亡母幻影。”他忽然想起曹夫人临终前塞给他龟甲时,掌心的温度比归藏海眼的冰水更冷:“您早就知道,李存勖会用鸦魂力镇压精核,导致烛阴残念反噬,所以提前将自己的魂,封进了海眼冰晶?”
“他太像克用了,”虚影的声音第一次带上哽咽,泉水中泛起细小的冰棱,“总以为所有的痛,都该由自己扛。可他不知道,当年玄武门的血祭,李世民的剑鞘里藏着的,不是荣耀,是与魔渊的共鸣——每道刻痕吸收的敌人血,都会反哺烛阴晶核。”
水面突然剧烈震动。萧芙蓉的琴声戛然而止,林羽看见她扶着冰廊柱跪倒,琴弦上的白纱已裂成三段——那是曹夫人留下的最后信物。更远处,冰墙北段传来龙吟,蛇首虚影的瞳孔里,竟映着朱温的西域使者正在搬运冰绡公主的棺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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