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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钟:“那潞州真如传闻中一样荒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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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令宜也没去过,只能硬着头皮敷衍:“差不多,差不多吧……还是京城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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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螺看出了她的为难,以为她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愉快,不愿回忆,便打岔道:“好了,夫人要不还是先沐个浴吧,这风尘仆仆的,赶紧放松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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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令宜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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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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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路上确实很累,今日又见了卫相,半桩重要的心事卸下,她差点在浴桶里睡着。后来出了浴,坐在椅子上,碧螺替她烘发篦发,手法轻柔,她靠着柔软的头枕,又险些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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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从打盹中惊醒,猛一抬头,望见镜子里替她篦发的人不知何时从碧螺变成了卫云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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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过头:“你回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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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云章嗯了一声,放下梳篦:“都说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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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都说些什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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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吃饭吧。”卫云章道,“我让厨房送了菜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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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和他们一起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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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我回来跟你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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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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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令宜不由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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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云章笑了一下:“反正都要和离了,还差这一顿两顿的吗?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跟我过不去的。而且,我问过玉钟了,你还没吃,那不就是在等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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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牵起她的手,走到外厅,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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