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人手一双，亮面的，到膝盖，丁零当啷挂着一堆毛穗穗，村里小孩都穿着长辈牌手工毛裤，一到冬天腿就裹得像个大萝卜，想成功把靴子穿在校服外面，要废好一番功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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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性子急，经常把拉链拽劈叉，然后哭丧着脸找奶奶求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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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是小屁孩年岁美的代表，虽然现在看来真是丑的别出心裁，江语乔用力闭了下眼，疑心是不是起得急了，眼前的画面一闪一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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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纳闷地想：“怎么都19年了，还能买到这种靴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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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而想：“夏天穿靴子，不热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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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书的声音钻进来，杨柳枯了青青了枯，老师替杨柳拍桌子：“都几遍了还背不顺啊！回去抄三遍！中午放学前交上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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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又想：“高中要背朱自清吗，教材改过了吗......嗯？中午放学......午休不是结束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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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，几句话同时挤进她的脑袋，各执一词，不肯让步，在这之外逼她逃离的声音紧跟着响起：“班长？班长你怎么还在这啊？你没事吧......班长？班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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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心跳加速，她终于醒过神，谁是班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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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没等她问，她就仰面倒了下去，黏腻的手心擦过冰凉的墙面，似乎带下了一层白灰。四周响起一片叫班长的声音，层层叠叠的，无论男生女生，都很稚嫩，叽喳作响，像是原礼高中窗外，总是蹦跳的小麻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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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的视线划过很多东西，飞快下沉的人影，奔跑而来的老师，还没走远的五彩跳绳，窗外白茫茫的天色和积了雪的白桦树，视线的尽头，一切尘埃落地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，她的眼前只剩下一抹跳动的亮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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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槐树的夏日，在这个纷乱的梦境变成了另一种存在，落雪的季节里，浓重的寒气慢慢升上半空，升到那抹亮色正在闪烁的地方，六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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