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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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爷朝着阿姨比划了几下，动作大开大合，像是手语也能写连笔字，江语乔是看不懂的，阿姨伸出脚，把瓜子皮往炉子里一扫，抬头和江语乔解释：“小同学常来是吧，我是隔壁卖砚台的，按辈分算他姑姐，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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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话江语乔过年时常能听见，她小时候不在父母身边，长大后出去拜年，一屋子都是陌生的脸，总有叔叔阿姨过来自我介绍，蒋琬便会笑呵呵地拍江语乔一把，让她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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瓜子带出的闲话还在继续：“生下来就是聋子，家里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，也就这么搁着了，好在认识几个字，还能做点营生，不至于饿死，那人生下来，不就得活着吗，好赖都是一辈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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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姑姐絮絮叨叨，江语乔一遍应付着，一边耐心选笔，最近她的笔用得太快，每次来文具店都要耗掉不少钱，高一时她还喜欢选些新鲜样式，到了高二就只买笔芯了，能省一点省一点，眼看又是期末考，下周恐怕没有时间来，江语乔一口气买了两盒笔芯，外加一摞本子，还有一些修正带，细胶带一类的小物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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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爷双手接过去，每拿起一样，便伸手在纸上写一个数字，等江语乔看清，才去按计算器，反复算了两遍才确定。江语乔付过钱，转身想走，大爷说不出话，追了两步拍拍她的胳膊。表姑姐替他说：“他让你等会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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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不明所以，乖乖停下来，看大爷钻进里屋，抱出一个硕大的纸盒，对着江语乔那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——“满四十，可抽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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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乔摆摆手，她都多大了，哪里还要玩什么洞洞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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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盒上一共十六个格子，大爷朝她举过来，指来指去，又点头，表姑姐看他比划完，帮忙说：“他说每个都有奖，让你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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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盒看起来很简陋，应该是大爷自己做的，他大概费了很多心思，才琢磨出这个招揽顾客的方式，江语乔看着那十六个完整的格子，实在不忍扫兴，便随便选了个数字七，七号，她的生日，或许会有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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