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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没想到兰鹤卿早已猜出她的心思。
再次点出了在姜府之中,所有人都可以是母亲的眼线。
如果是她老人家知道他们两个人新婚便分房而睡,又该怎么想?
姜愿深吸一口气,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。
只不过却让芷荷在铺床时,在床上用被子隔开楚河汉界。
日影斜斜切过雕花窗棂,将金箔般的碎光洒在姜愿膝头的锦被上。
她蜷缩在床的角落,看着细尘在光束中起起落落,不由得有几分昏昏欲睡。
“困了就睡吧。”
兰鹤卿的声音混着狼毫舔过宣纸的沙沙声传来。
他坐在临窗的檀木软榻上,衣袍垂落地面,腰间玉带扣折射着冷光。
姜愿别过脸,却仍能看见他执笔时绷紧的腕骨,在日光下泛着冷玉般的色泽。
熏炉里残存的苏合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。
这是母亲特意调的安神香,才换的新方子,说是能镇惊怯。
姜愿把脸埋进软枕,枕上的绣纹硌着眼睑,恍惚想起这原是预备给夫婿枕的。
她闭紧双眼,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由远及近。
感觉被衾被轻轻提起时带起的风掠过耳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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