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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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吉时就烧神符，放鞭炮，起棹去天竺路游佛拜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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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朝华和容永秀戴着帏帽，绡纱垂到裙角处，立在自家渡头边，等待烧神符放鞭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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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永秀缓步上前给朝华行礼：“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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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妹妹。”容朝华冲她点点头，湖上微风吹得绡纱似水波般起了一阵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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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二人互相问过好，就站着等开船前的仪式行完，烧神符放鞭炮还有一会儿，容永秀只好又干巴巴问：“姐姐夜里睡得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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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得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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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早上吃了什么？我吃了菱粉牛乳糕，香干青菜包子，还有素什锦的小馄饨……”因要拜香，从昨天起就吃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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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景德寺的素面好吃，姐姐若有功夫，咱们一道去尝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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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姐姐没回应，永秀越说越小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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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华并没应声，她很早就发现，罗姨娘故意将永秀的性子养得像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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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罗姨娘的用心，朝华对这个妹妹就一直淡淡的，今日没有心情理会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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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每次犯病都在春日，这些年的用药量也在逐年增加，也不知今岁的药方会不会再有改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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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永秀讨了个没趣儿，她闭上嘴巴，老实等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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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的时候也曾娇纵过，常年养在别苑，亲娘又掌着别苑中馈，身边的丫头婆子自然处处捧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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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点刚养出来的娇纵，在去老宅的第一天就被磨了个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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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姐妹们一道玩耍时，叫罗姨娘作“娘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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