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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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送给我的？”朝华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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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点头，害羞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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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华伸手接过那把黄花，眼看他沾了满手的花粉花汁，领他到溪边。溪石上厚厚铺了一层白梨花瓣，也不伸手拂去，干脆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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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出帕子浸了一帕子的水，替他擦手擦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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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鱼，溪水，绿草，白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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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帕随着溪水飘动，朝华一面给他洗手洗脸一面轻声唱了两句渔船歌，这是母亲小时候哄她睡觉唱给她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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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家老宅就在太湖，人人都能唱上几句渔歌，母亲用渔歌的调子嵌入楚辞唱给她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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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沧浪之水清兮，可以濯我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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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独自一人来到寿昌县，他换下书生衣巾，身着青布衣头戴竹斗笠，形貌像是个做活的匠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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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找常老管事，有容姓人给他指路。告诉他常老管事住在山后，顺着溪水就能找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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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还未找到常家门前，就听见溪边有村女唱渔船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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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树下有道淡绿影子，一缕清声婉转而出，并不如何柔媚，只是听着在耳中很是清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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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站在山坡树后，隔着绿叶白花，看见少女的背影，和她浸在溪水中雪白柔软的手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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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赶了大半天路，热得出了一身汗，这会听见水声歌声，只觉沁人心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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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过神来转身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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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白墙门中另一道妇人声音：“三姑娘，溪石上太凉可不能坐，我去拿个绣垫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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